4.2关税新政对美国财政、经济和分配有什么影响?

本文摘自耶鲁大学The Budget Lab,通过模拟单独实施的4月2日关税政策以及2025年实施的所有美国关税政策,分析关税对美国财政、通胀、经济以及财富分配所产生的影响,以下是正文部分:

摘要

  • 4月2日的关税行动相当于美国有效关税税率提高了11.5%。 纳入2025年所有关税后,美国平均有效关税税率达到22.5%,是自1909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 2025年所有关税措施导致短期内物价水平上涨2.3%,相当于2024年平均每户消费者损失3800美元。 收入分配中处于底层的家庭每年将损失1700美元。

  • 仅4月2日宣布的关税政策,就导致短期内物价水平上涨1.3%,相当于2024年平均每户消费者损失2100美元。 仅实施4月2日关税政策,收入分配中处于最底层的家庭每年将损失980美元。

  • 无论是单独实施的4月2日关税,还是2025年的所有关税,都对服装和纺织品行业造成了尤为显著的影响,所有关税政策叠加导致服装价格上涨了17%。

  • 由于4月2日关税政策的实施,2025年美国实际GDP增长率下降0.5个百分点;而由于2025年所有关税政策的实施,GDP增长率则下降了0.9个百分点。 从长期来看,美国经济将分别持续萎缩0.4%和0.6%,相当于2024年每年损失1000亿美元和1800亿美元。

  • 4月2日宣布的关税政策,在2026-2035年间,按照传统计算方式将增加1.4万亿美元的收入,但如果考虑动态收入效应,则会减少3660亿美元。 2025年迄今为止的所有关税(包括反制措施的影响)将增加3.1万亿美元的收入,但负面的动态收入效应将导致减少5820亿美元。

介绍

4月2日,白宫宣布了其备受期待的全面关税政策,该政策规定对加拿大和墨西哥以外的国家征收至少10%的关税,并对大约60个国家征收更高的关税。 本分析报告旨在阐述以下两种情况下的财政和经济影响:

1) 仅实施4月2日关税政策,不考虑今年以来已经生效的其他关税或国际反制措施;

2)实施2025年生效的所有美国关税,包括4月2日关税政策,并纳入截至报告发布时已经实施的所有国际反制措施的影响。 具体来说,预算实验室假设以下政策已经生效:

  • 对加拿大钾肥和能源征收10%的关税(4月2日起生效);

  • 对所有墨西哥进口商品和其他加拿大进口商品征收25%的关税(3月4日起生效);

  • 对所有汽车征收25%的关税,但美国产汽车除外(4月3日起生效);

  • 对所有钢铁和铝进口商品征收25%的关税(3月12日起生效);

  • 如前所述的4月2日关税政策。

本文中将这些政策视为彼此独立,并将它们叠加在一起进行分析。需要注意的是,某些商品和产品已从4月2日的公告中剔除——因此不会对这些商品应用4月2日公告中的税率,但会根据适用情况,对这些商品叠加此前公告中宣布的关税。 

结果

下表总结了单独实施4月2日关税政策,以及实施2025年迄今为止所有关税政策所产生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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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均总价格影响

仅4月2日关税:仅4月2日的关税就导致平均有效关税税率上升11.5个百分点,这意味着在短期内,如果美联储不采取任何政策应对措施,消费者价格将上涨约1.3%。 这相当于平均每户家庭损失2100美元的购买力(以2024年美元计算)。

2025年所有关税: 4月2日的关税,加上已经生效的对加拿大、墨西哥汽车、钢铁和铝的关税(以及其他国家宣布的反制措施),意味着平均有效关税税率将增加近20个百分点。 假设美联储不采取任何政策应对措施,短期内消费者价格将总共上涨2.3%,相当于平均每户家庭损失3800美元的购买力(以2024年美元计算)。

对美国实际GDP影响

仅4月2日关税: 仅4月2日的关税将在短期和长期内都降低美国经济的规模。 2025日历年,美国实际GDP增长率将下降0.5个百分点,2026日历年将下降0.1个百分点。 2026年后,随着生产和供应链的重新优化,GDP水平将开始小幅回升。 但从长远来看,美国的产出仍将比4月2日宣布的水平低0.4%,这相当于美国经济的规模永久性地每年减少1000亿美元(以2024年美元计算)。 在4月2日的政策下,长期来看,实际出口额将下降10%。

2025年所有关税: 考虑到迄今为止实施的所有2025年美国关税和反制措施,2025日历年实际GDP增长率将下降0.9个百分点,2026日历年将下降0.1个百分点。 从长期来看,实际GDP水平将持续下降0.6%,相当于每年减少1600亿美元(以2024年美元计算),出口额将下降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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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长期实际GDP效应

仅4月2日关税: 单独来看,4月2日的公告对美国以外的全球经济的净影响不大(见下图)。 这主要是因为加拿大和墨西哥没有被纳入4月2日的公告中,因此单独分析时,这两个国家从长远来看都将从该政策中获得显著收益。 从长远来看,英国将获得0.1%的小幅优势。

2025年所有关税: 要更准确地了解美国贸易政策对全球的影响,需要全面审视迄今为止实施的所有关税。 显然,这种情况与仅考虑4月2日公告的情况截然不同。 加拿大受到的损害最为严重,其长期经济实际萎缩了2.1%(反映了迄今为止的美国关税和加拿大的反制措施),但墨西哥的经济从长远来看略有增长。 英国经济增长0.2%,欧盟经济增长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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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政影响和历史背景

如果继续实施4月2日的关税,按照传统计算方式,将在2026-2035年期间增加1.4万亿美元的收入。 鉴于关税对产出的负面影响,税收收入还会因此产生额外的动态减少。 根据国会预算办公室的经验法则,估计这些影响在十年内总计将减少3660亿美元。 截至目前,2025年的所有关税(包括迄今为止反制措施对收入的影响),如果继续实施,按照传统计算方式,将在10年内增加3.1万亿美元的收入,但额外的动态收入效应将减少5820亿美元。

如前所述,4月2日的公告相当于将平均有效关税税率提高11.5个百分点。 如果仅考虑这一因素(忽略2025年的其他关税),就足以将总体有效关税税率提高到1938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如果算上今年迄今为止实施的所有关税,美国平均有效关税税率目前为22.5%,是1909年以来的最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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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分配影响

关税是一种累退税,尤其是在短期内。 这意味着,与高收入家庭相比,关税对低收入家庭造成的负担占其收入的比例更高。

4月2日关税: 仅4月2日关税导致的可支配收入变化百分比,收入处于第二低的十分位数的家庭是收入最高的十分位数的家庭的2.6倍(-2.3% vs -0.9%)。 由于收入在整个收入分配中的增长速度快于关税负担的下降速度,因此以美元计算,高收入家庭承担的关税负担更高(见下图)。 对于收入处于第二低的十分位数的家庭,4月2日的关税政策导致平均每户每年损失980美元(以2024年美元计算)。 对于中等收入家庭,这一负担平均上升至每户1700美元,而对于收入最高的十分之一的家庭,平均每户损失4600美元。

2025年所有关税: 考察2025年的所有关税时,累退性基本相同:收入处于第二低的十分位数的家庭所承担的负担是收入最高的十分位数的家庭的2.5倍(-4.0% vs -1.6%)。 收入处于第二、第五和最高十分位数的家庭,平均每户每年的损失分别上升至1700美元、3000美元和81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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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远来看,关税在收入分配上的影响更加复杂。关税既会降低劳动收入,也会降低资本的超额回报,即租金。我们假设资本所有者在短期内持有租金而不消费,但在长期内会消费这些租金。这意味着关税负担在短期内更具有累退性,而在长期内则更加均匀地分配到各个家庭。

大宗商品价格效应

下图分别展示了单独实施4月2日关税以及实施2025年迄今为止的所有关税,对各类大宗商品价格造成的1.3%和2.3%的整体价格上涨。以下是一些主要结论:

  • 无论是4月2日关税本身,还是迄今为止的所有2025年关税措施,都对服装和纺织品行业产生了更大比例的影响。 仅4月2日的措施就导致服装价格上涨8%,而美国所有关税措施导致服装价格上涨17%。

  • 食品价格也受到了不成比例的影响,自4月2日政策实施以来上涨了1.6%(大致相当于去年CPI中食品杂货通胀的幅度),而自2025年所有关税措施实施以来上涨了2.8%。 新鲜农产品价格分别上涨了2.2%和4.0%。

  • 4月2日的公告基本上没有影响汽车价格,但在迄今为止的所有关税措施下,汽车价格上涨了8.4%,相当于2024年新款汽车的平均价格上涨了4000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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